昏迷了数天的夏顺开苏醒了。那颗硕大浑圆,没有五官的白色头颅缓缓地在枕上挪动。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他的眼球也被灼伤了,他身上的烧伤面积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他的头脑因为不可遏制的钻心疼痛更加敏锐、清醒了。
他机警地感到病房里有人。
他声音微弱地叫:“小雨?是小雨么?”
“小雨休息去了,是我在这儿?”一个女人平静的声音回答他。“慧芳?”面露疲但神态安详慧芳把脸俯向他:“你能看见我么?”
“我什么也看不见。”“你需要什么?”“我疼。”“护士刚给你打完‘度冷丁’。”
“我疼!”“安静点,你不能用力说话。”
“我无法安静——我疼!”
“那么想想愉快的事。小雨这段时间表现很好,期未考试成绩都在九十分以上……”
“我疼!”“我想过了,等你病一好,我们就结婚……”
“我疼!”夏顺开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