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急得直蹦高:“我爸爸吧?我爸爸看见了么?”
慧芳紧张地盯着每一个出来的男人的脸。他们都是那么相似,同样健壮,同样黧黑,同样都有一口雪白的牙齿如同一支运动队。慧芳几乎怕自己认不出夏顺开了。
最后一个男人出来了,后面是一个由五花八门男女老少组成的外国游客团。“怎么会没有呢?”慧芳也急了,更加紧张地重新在大厅里那些散站在箱子间的男人们中寻找。
“夏小雨,你是夏小雨么?”一个精明强干的年轻男人挤进人群,扳着夏小雨勇肩膀问。“她是,她是。”慧芳是一边忙说。
“我到处找你找不着,用车去接你你倒自己跑来了,快跟到这边来。”年轻男人没顾上理慧芳,拉着夏小雨就往人群外走。
他把夏小雨领到那群官员面前,慧芳看到一些高级官员伸出手和夏小雨握手。这时她看到那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一副担架从里边出来了,一个护士高举着一个输夜瓶,担架上躺着一个深身用绷带缠绕连头,脸都缠得严严实实如同一具木乃依的人。
夏小雨脱离那群官员向担架跑去,哭着咕:“爸爸!”
慧芳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留下小雨随着疾行的担轲哭泣的哀恸的人和那个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人浑身缠绕的雪白耀眼的绷带以及女青年们献上的鲜艳无比的大捧鲜花在担架上沉甸甸颤动的印象。第一个通过检查的归来者步出海关大厅,迎候的人群发出期待已久的欢呼声。
二十三
日出日落,朝霞满天,幕霭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