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就是去爱上她。在妙龄未婚的女子,这种证明不过是她该得的承认,而在已
婚或中年逼近的女人,这种证明不但是安慰,并且算得恭维。选择情人最严刻的女
子,到感情上回光返照的时期,常变为宽容随便;本来决不会被爱上做她丈夫的男
子,现在常有希望被她爱上当情人。曼倩的生命已近需要那种证明、那种恭维的时
期。她自忖天健和她决不会闹恋爱——至少她不会热烈地爱天健。她并不担忧将来
;她有丈夫,这是她最有效的保障,对天健最好的防御。她自己的婚姻在她和天健
的友谊里天然的划下一条界限,彼此都不能侵越。天健确讨人喜欢——她心口相语
,也不愿对他下更着痕迹的评定,说他“可爱”——无怪才叔说他善交女友。想到
天健的女友们,曼倩忽添上无理的烦恼,也许天健只当她是那许多“女朋友”中的
一个。不,她断不做那一类的女友,他也不会那样对待她。他没有用吃喝玩乐的手
段来结交她。他常来看她,就表示他耐得住恬静。天健来熟了以后,她屡次想把才
叔说他的话问他,然而怕词气里不知不觉地走漏心坎里的小秘密,所以始终不敢询
问。这个秘密,她为省除丈夫的误会起见,并不告诉才叔。因此,她有意无意地并
不对才叔每次提起天健曾来瞧她。她渐渐养成习惯,隔了两天,就准备(她不承认
是希望)他会来,午饭后,总稍微打扮一下。虽然现在两人见惯了,而每听到他进
门的声音,总觉得震动,需要神速的大努力,使脸上不自主的红晕在他见面以前褪
净。
她活着似乎有些劲了。过了个把月,已入冬天,在山城里正是一年最好的时季
。连续不断的晴光明丽,使看惯天时反复的异乡人几乎不能相信天气会这样浑成饱
满地好。日子每天在嫩红的晨光里出世,在熟黄的暮色里隐退。并且不象北方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