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的子大叔用《褰裳》诗来威胁、来拿跷、来言近旨远,使晋国的韩宣子要表示友好
以防郑国转向,这种“吟诗外交”,十分有趣。《吕氏春秋》也有“晋人欲攻郑,使叔向聘
焉,视其有人与无人。子产为之诗曰:‘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叔
向归曰:‘郑有人,子产在,不可攻也;秦、荆近,其诗有异心,不可攻也。’”的话,是
同样的手法。可见这首情诗,当时是多么流行。正因为这首诗如此被政治化了,所以道学之
士又开始曲解它,说什么“《褰裳》思见正也。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全是胡
说八道。宋朝朱熹虽然道学,但终于承认了《褰裳》是情诗,但却是“淫女语其所私者”的
“谑之之辞”。看了诗中有“且”的字眼,的确是“谑之之辞”没错,但是是否口出此言者
即为“淫女”,那就有待研究了。
一九八四年十月八日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