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笑。实在说,我并没有记住他的相貌,一直在端详背景。浩瀚的海飞翔的鸟和宫殿般的
建筑,对看惯了大漠风烟的我的眼睛,湿润而清凉。
我以前就没有见过海。山的高度是以海拔为单位,高原与海,就有了纵的和横的立体距
离。有时竟怀疑:世上究竟还有没有海这种东西。
怎么样?田部长殷殷地注视着我。
真好。
那就好。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烛花剧烈地跳动,好像有人躲在暗处企图将它吹熄。
听说那天的电影舞剧《红色娘子军》频频断片,大家说,小伊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伊喜默不作声地把胶片送我,果然是吴清华倒踢紫金冠最腾空的刹那。我把毛衣和背心
的线拆下来,洗净,捻散。每一股毛线可拆为两股,两股又可分为四股,掸松后,茸若彩色
浮云。串在书签上,煞是好看。在物质匮乏的高原,这是美妙的奢侈品。
喂,伊喜,送你一副书签,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线?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多漂亮的书签!
漂亮我也不要。那天田部长叫你去说什么?
当初不是你说好看的吗,怎么又说不好?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他什么也没说。
那不可能。在那种时候突然叫你,他肯定想到了什么,怎么会什么都不说。伊喜盯着
我。
我仔细回想,田部长那天说跟我父亲是战友。伊喜是农村娃,平日最不愿别人谈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