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待下去?”徐一鸣还想说,像你这样连个子都没长成的小姑娘,更得多吃肉了。又一想,
这话有些过于关切,还是不说为好吧!
朱端阳知道了徐一鸣是好意,但当着这么多人受窘,那颗高傲的心,觉得受了伤害。她
一甩筷子:“饿死也不用你管!”一转身出了食堂。
昆仑山上日落早,外面已是影影绰绰的了。晚风一吹,额头凉凉的,朱端阳又有点后
悔。当着那么多人,太给徐一鸣下不来台了。
前面不远处,走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步履很是矫健。突然,一筒晶亮的东西,从他身上
滑出,咕噜噜掉在地上。
“喂,你丢东西了!”朱端阳招呼他。俯身捡起,是筒罐头。借着路边屋内射出的黄
晕,勉强可认出“午餐肉”的商标。
“那是我扔掉不要的。”青年军人回转身,很有风度地站着,矜持地说。
午餐肉!不要了?朱端阳疑惑地晃晃罐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么,就是这个人哪儿
出了毛病,把好好的肉罐头丢掉了。她审视地打量着对方。
小伙子潇潇洒洒地站着,露出一副颇为自信的劲头。尽管夜色苍茫,还是看得见他黑黑
的双眸和雪白的牙齿。统一发放的军装,穿在他身上却极为合体。因为穿的是马裤,裤腿处
收束得很紧,令人想起威武的骑士。
朱端阳有点不好意思。她从未这样赤裸裸地打量过一个青年男子。尽管开始时完全是一
种医务人员的职业目光:她怀疑这小伙子是不是有点精神上的毛病。后来就有点走神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赶忙问道:“这么好的罐头,为什么不吃了?”
“不爱吃。有的人能不吃羊肉,当然就有人不吃午餐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