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那是一张遗像。”
“废话!这个也要来问我!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给一个战士的亲人寄去一张遗
像,亏你们想得出!”一号暴怒起来。
不知何时,参谋退了出去。一号呆坐着,感觉非常疲劳。
“一号,有人要见您。”高大的警卫员无声地走了进来,用蚊子样的小声说,
“是……”
“不管是谁,不见!一号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
一会儿,门又开了。
一号并不回头,静等着警卫员再次开口时,将他痛骂一顿。
“您就要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不肯见见你的士兵?”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谁说我要离开这里?”一号已接到升任军区要职的命令,但他一直扣着未作传达,昆
仑部队内无人知晓。这小姑娘手眼通天。他判断出她就是甘蜜蜜。
“我妈妈呀!甘蜜蜜并不回避。她自幼在军营长大,比一号更大的首长也不知见过多
少,她毫不打怵地说,“昆仑部队拉练伤亡不少,我妈生怕我也死了,赶紧给我打了个电
话,顺便告知我这个军事秘密。”
一号不由得笑了。他突然渴望和她谈点什么。他太寂寞了。在昆仑防区,他永远只扮演
一种角色,发号施令;他只有一个很小的谈话圈子,这个圈子里还都是他的下级。此刻,牺
牲将士的亡灵纠缠着他,使他心神不宁。他很想谈点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