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他说,平日里小白常唱这个。他说。我这才知道以吃饭要挟唱歌,是他的惯
用伎俩。
我忍着气说,那就给您唱个《潇洒走一回》吧。
他木呐地问,到哪儿走一回?
我这才记起他住院已经很久,现时风靡的歌曲十分陌生。我说,您看,您让我唱,
我要唱的您又不听。您自己说个歌吧。别太难,我不会。
他慎重地开始想,惨白的脸上突然现出黄色。真的,不是红色。由于极度衰竭,他
的血很稀很淡,就象绍兴黄酒的色泽。
他终于想好了,说,就唱一个情歌吧。
我手里的汤泼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病叟,80多岁的年纪,居然要听什么情歌!该不
是他的神经有什么毛病?看他目光炯炯的样子,我想起了无所不在的弗洛伊德。这老头
在寻找渲泄,是性变态。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什么、情歌!
他仍满怀期望地说,就是“在那遥远的地方”。
不会!我说。
他说,那就“一条大河”也行。
我说,也不会。他好象觉察到了什么,试探地说,都会的呀。你要记不清词了,我
给你提。
你说我一个20岁的大学生用他80岁的老头提醒吗?我还是硬梆梆地一口拒绝。他改
变战术,说,你就唱一个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也成。你是不是怕我说了不算说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