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说是自愿的事,有几个是真自愿的?学校后来把它规定为品行项目,
打分记档案。说这是爱心服务,必须来。刚开始,我的确是被迫的,但现在,我是心甘
情愿地来了。”
我不知假如詹姆斯博士在场,会是一副什么样表情。我说:“详细讲讲好吗?”
“第一次走进这个院落,死气沉沉。表姐说同学们愿意进屋同老人聊天最好,要不
帮着打扫卫生也行。她知道我们害怕。”
“几个胆大的同学随便找了个门,一推就进去了。我很想等他们出来告诉我窨是怎
么一回事再决定进不进。可他们好象进了漩涡,再不露头。我傻傻地让在院子当间,后
来发现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儿。表姐走过来说,你要不帮助擦玻璃吧。”
“我端了一盆热水立在一扇窗户外头。那一年的冬天比今年冷,玻璃上结了厚厚的
冰花,是从里面结的,外面蒙着黄沙。我用手把抹布拧干,表姐会关心人,水是热的。
我团着手巾在玻璃上一下一下地干抹,一溜溜同抹布等宽的洁净玻璃面就露出来了。现
在只剩下里面的冰花了。我是每一次那么仔细地观察冰花,象一棵棵圣诞树,笔直地立
在透明的大厦里。因了毛巾稀薄的热气,它们极轻微地融化了,精致的树叶好晚淋了雨,
晶莹的雾气缠绕其上,轮廓柔软地模糊了。现在,这间病房玻璃朝外的一面,已经象刚
洗过的葡萄,带着隐隐的水珠,漂亮清洁。明亮但并不温暖的阳光照在上面,泛出带虹
彩的光。”
“其实没什么用。光擦一面的玻璃等于没擦。我不敢去擦里面,不知这间门窗紧闭
的小屋里躺着怎样可怕的怪物。没办法消磨剩下的时间,我就用手指揉搓那块最下面的
玻璃。玻璃这东西挺奇怪的,你用布用报纸用汽油用酒精,都没有用手指头擦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