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迫其后,心想这可以现在观察。
露天冰冷的空气麻痹了嗅觉。尾随小白进了病房,直奔6床。鲜红的“6”字床号下,
一位须发洁白的老人正在安详地吃香蕉,全无呼唤的危急。
“嗨!真是虚惊……”我刚说到这儿,看见老翁不高兴地把手里的香蕉一甩,巴掌
印到了墙上。
一个黄而粘的毛茸茸的屎手印,新鲜地扣在壁纸上,呼呼地冒着热气。
他欣赏着,又按了一个,呵呵笑。
浓烈的屎气象原子弹爆炸的烟雾,呛人肺腑。眼睛习惯了室内的昏暗,我看软香蕉
原来是糯软的粪便。
顿时,胃里倒海翻江,辣而苦的灼热直逼咽喉。我连连干呕,发出乌鸦一般的怪叫。
透过眼里的酸泪,我还瞄着小白。她的嗅觉好象失灵,温柔的白脸无一丝变色,细
细的柳眉徐缓地舒展着,轻声说:“你啊你。我就这么一会儿不在,怎么就……”说着
用纸去揩老翁的黄手。
气味愈发浓郁。
无论我多么钦佩姑娘的美德,重量反向还是继续,再过一秒种,胃液就会汹涌而出。
我象一个逃兵,扭头就跑,氢病房的木门摔得震天作响。
我在阳光下尽情地呕吐。每一根睫毛都挂满了泪水,看天空有几十轮太阳。
当小白重又袅袅婷婷地站在我面前,我仍拂着胸口,无法安定。那恶臭无比的粪便,
那狼吞虎咽香蕉的场面……
我又想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