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五分钱只相当于过去的一分钱,我在马路边拣到一分钱……”他幽默地哼了一
句遥远的歌词,“区区小事,不必言谢。你为了筹资,已经耗费了相当的时间,还是赶快给
你的男朋友打电话去吧。”
“不是男朋友,是女朋友。”林逸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强调说
明这一点。
那个高大的男人转身走了,不知他听到没有。
“哎,我怎么还你的钱呢?”逸蓝突然冒出一句,她只是想和那人再说点什么。
“不必还。虽说傻不过教授,穷不过博士,这点钱还是有的。”他背对着林逸蓝说。
逸蓝填进硬币,拨通研究生院的总机。接线小姐有气无力地说,你好。她赶忙报出分机
号码。宿舍楼道里响了半天铃,才传来看门老大爷涩哑的声音:“要哪儿?大点声说。”
逸蓝急急报出晚平。“好嘞!别急啊姑娘,我这就给你找去。等着。我这腿脚可不大
好……”老人家念念叨叨地走了。
逸蓝这个急啊。终于,听筒里响起晚平含糊不清的声音:“谁呀?”她嘴里一定含着一
枚大大的杏话梅。
突然听筒里响起怪异的干扰声。
“我是逸蓝今天晚上七点你到——”话筒象被人掐断了脖子的黑鹅,再也传不出任何声
音。投市电话为您服务一次的时限到了。它提醒过了你,你没有继续给它喂钱,对不起,它
就罢工了。
逸蓝气愤地发着呆。也许她不说“我是逸蓝”这几个字就好了。节省下来的时间刚好够
说“音乐厅门”。可是逸蓝若不报出名姓,晚平会听从一个莫名其妙的半截子电话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