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掉到地上骨折。她无法动手,只能用半个眼珠瞟瞟湛蓝的输液瓶。
“不是啊!孩子!大夫说这个药特别疼,怕你受不了啊!”乔先竹像母狼似的嚎叫着。
“你们骗人。它一点都不疼。”小女孩坚决否认。她极度衰竭,连剧痛都感觉不到了。
“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你们总是骗我。你们连水都舍不得给我喝……现在我就
要死了,这会儿你们就满意了吧?我知道你们会偷偷地笑……。你们可以去生小弟弟了……
可是我都不在了,他又是谁的小弟弟呢……”
男人和女人死死地对视着。这肯定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一个刻毒的妖怪。不知道在哪
一个漆黑的夜里,它把他们美丽聪明的女儿换走了。
“孩子,这是谁教你说的胡话啊?爸爸妈妈是多么地爱你啊!假如这罪过能够换到我们
身上,哪怕就是增加一千倍,爸爸妈妈也愿意替你受啊……”乔先竹凄厉地叫着。
“我再也不信你们了……别忘了我的红皮鞋……要草莓色的……”姜小甜说。她仿佛看
见了那双鞋,脸上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缓缓地从嘴角升到了眉梢,像烛焰熄灭前的
最后一跳,空空洞洞地停在变了形的鼻尖上面,之后就永远地栖息在那里。
夫妇俩拼命地按铃。护士像潜伏的士兵冲了进来,开始抢救。
“结局就是这样了。我早已同你们说过。抢救过来之后,无非是让她多受几个小时或是
一天半天的苦,最后还是……”袁大夫说。
“不!不!我要抢救!我要你把她救过来,我还有话要对她说啊,她不能就这样走啊,
我得给孩子说清楚啊,她太委屈了啊,我的孩子!”即使在这种时候,女人依然十分清楚,
丝毫没有晕过去的迹象。
袁大夫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判断,指挥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