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喜欢这颜色吗?”儿子眼巴巴地瞅着我。
“喜欢。太喜欢了。你怎么知道妈妈喜欢?”儿子已经大了,我对他讲话时提到自己,
还是不习惯用“我”,而是依然用“妈妈”这个太奶里奶气时的称呼。
“妈妈忘了?从小到现在,您给我织的毛衣毛裤,都是这种绿色。我能从一千种颜色中
找出这种绿色。”儿子怪我提了一个太简单的问题。
对某种颜色的喜爱,也许就是这样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像一个美丽的故事或是一支古老
的歌。
“是爸爸带你去买的?”我真心地感激丈夫,他是那种外粗内柔的男人。
“是我自己去买的!”儿子颇有点自豪。
“你哪里来的钱?”我惊讶地问。
儿子不语,眼睛却直挺挺地瞪着我。
这孩子不会去偷吧?我脑中,一闪过这念头,立即觉得是对儿子的亵渎。那一定是他捡
废纸卖牙膏皮换来的钱了!可儿子近来并没有满手乌黑或回家很晚……不行,得问清楚。
我把毛线一股脑丢在床上,有几股缠绕在一起,这是很难解开的,也顾不上了。
“快说,哪来的?”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求儿子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找小胖要的。”儿子极清楚极明白地回答我。
“找谁?”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可我还要问。我不相信,一向那么恭顺的儿子,竟敢
如此不听话!
“找小胖。”儿子的口气中竟没有丝毫怯懦,勇敢地迎着我的目光。
我的头立刻像蜂巢一样嗡嗡作响,所有的含辛茹苦所有的谆谆教导所有的设计所有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