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冲。有的拿着书本,傲然看着跑步的队伍。也有人站着两眼望天,也许是在考
虑国家民族的命运,也许是在研究自己的青春年华该怎样用。
太阳在房舍间投下一段影子,教室门都开了。一会儿,图书馆门也开了。图书
馆是校舍中唯一的砖木建筑。
不知什么时候,孟弗之已经在图书馆里了。他穿着一件旧蓝布衫,内罩一件绸
面薄棉袍,手边放着一个蓝花小包袱。用包袱包书是他入滇以后的新习惯。他每次
到新校舍来都要到图书馆看看。这图书馆和明仑的图书馆真不可同日而语。沿着露
出砖缝的墙壁摆着书架,俱都未上油漆,木头上的疤痕像瞪着大眼睛。书架上整齐
地放着报纸杂志,有《中央日报》、《云南日报》、《扫荡报》、《生活导报》等
等。还有《今日评论》、《哲学评论》、《新动向》、《国文月刊》、《星期评论》、
《思想与时代》、《云南大学学报》、《燕京学报》等刊物。
“孟先生,这么早。”出纳台前的职员招呼。他正在擦拭没有尘埃的桌椅。比
起北平来,昆明的灰尘少多了。作为图书馆主要内容的书籍,就更不成比例。出纳
台里面倒也密密排着十几行书柜,有些书籍堆在墙边,是从长沙运来。运了一年多
才运到,还没有打开。
弗之点头,随手拿起一份报纸。报上有一篇分析空袭的文章,说前几个月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