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宸很为一生清白而自得,不但不愿玷污它,连溅上一点泥点也不行。像那出家修行之人,马上就要修成正果,怎能让吴为这样的女人坏了金身?这样的女人只能随便玩玩,不能当真。
他绝不允许将来人们在他的追悼会上,带着嘲讽的微笑听主持人念他的悼词,像他常常在别人追悼会上做的那样。那些悼词,千篇一律地伟大光明,所以他的伟大光明一定要足金足两。而且他的地位来之不易,他是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奋斗到这个位置上的,就是现在,多少有山头的人都在觊觎着这个位置,不谨慎从事岂不等于自戕?
与吴为的那些调笑,不过都是暗示,只可意会,了无痕迹。而对这样冰雪聪明、心有灵犀的女人,又足以说明心意。
综观胡秉宸对吴为前前后后的态度,实实在在是身体力行“想办法让她们主动”的八字方针。
难怪多年后他在对吴为的一次政策交底中说道:“我搞女人,从来不主动。”
吴为听了不觉一惊,“照你这样,又怎么能把女人搞到手呢?”他嫌吴为少见多怪,“想办法让她们主动啊。”确信滴水不漏之后,胡秉宸把吴为的来信交给了白帆。客观地说,他倒不是想出卖吴为,而是担心吴为再有来信落在白帆手里,就好像早有前科。看完信后,白帆把信往茶几上一丢,提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原来不是把信一交就能了事!他与白帆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就是一个革过命和没有革过命的女人的不同。白帆不需要他的表白,表白有什么用?
“这不是和你研究,征求你的意见嘛。”
“和我研究?征求我的意见?”白帆摘下花镜,往沙发上一靠,“同志,这主要看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