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磅礴的气势。松涛象无数身着绿裙的妖女,在轻轻舞蹈和歌吟。金秋的海滨虽
然不及夏日那般喧嚣,却也显出了独有的风采。岳鹏程在夕阳和海风中沐浴了不一
会儿,便觉得紧箍的脑门松开了,身上脱下了一层又酸又硬的皮。
这一段他心情一直不好。先是秋玲的“叛变”和淑贞的“起义”,他不想失掉
淑贞也不想失掉秋玲,而现在两人都离开他远远的。他自信自己并不是那种欺男霸
女的恶棍。不错,从正统的观念和道德上说,他有愧于淑贞也有愧于秋玲。但他不
能躺在观念和道德上生活。在他看来,生活创造道德,道德理应随着生活的变化而
变化。唉!为什么人们只为外在客观世界的变化欢呼雀跃,而漠视和否认人的主观
世界必然随之变化的合理性呢?接下是肖云婶的死和与父亲的决裂。他内心曾为对
肖云婶的处理失当感到过疚悔,但葬礼远远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程度。老爷子的走在
他料想之中,但走过马雅河,与羸官粘到一起,是他始料不及的。这使他陷入了窘
困的境地一一等于向外人昭示了自己的失败和儿子的胜利。家事如此,公事亦如此。
胡强、岳建中对那两句话的指示理解执行得不错。有石衡保亲笔签名的退还承包果
园协议书的副本,逐级地呈送到省里去了;园艺场依然如故,石衡保因为告状胜利
过于高兴,突然“欢喜”疯了,再也不可能去重操那个“告状专业户”的旧业了。
石衡保的那个叫做石硼工儿的儿子却失踪了,这不能不算作心腹之忧。唯一使他竟
释和自得的,是月牙岛的开发筹备进展顺利,第一批工人已经招完,现场清理工作
也正在进行。他原打算隆隆重重庆贺一番,何曾想又偏偏冒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十万
花炮!
仲秋已过,海天空阔、寂寥,只有一两只孤雁、一两只孤舟在游荡。海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