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诗疯子」。葛萍开了门,一看见那人,便不禁笑著说:「呵,稀
客稀客,今天刮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来人四十岁出头,头上戴著花格呢鸭舌帽,身上穿著烤花人字呢
大衣,大衣里露出银灰色的纯羊毛围巾,脚下是一双美国乃基公司出
品的「蛋饼纹」厚坡底运动鞋,打扮得既考究而又潇洒。
韩一潭一见他进来,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但也只得站起来招
呼他。
来人却大有 「宾至如归」的气派。他笑嘻嘻地说:「是西北风把我
刮来的,六七级。」说著把帽子、大衣、围巾脱下,转了转身子,没找
到衣架,便把那三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空著的沙发上,自己要往
饭桌边的折叠椅上坐。葛萍忙过去把他那三件衣装捧起来,请他坐进
沙发,对他说:「你这些高级服装,我先给你搁里屋大床上吧!」
来人便坐进沙发,见韩一潭还站著,反朝他打了个 「请」的手势,
韩一潭也便坐进茶几另一边的沙发。
韩一潭问他:「怎么样?最近忙著弄什么呢?」
来人却只顾打量韩家的房间,指点著说:「老韩;该革新一下啦—
—进门的地方置个衣架嘛!窗户底下,添个长沙发……里外屋之间,
如果不挡屏风,至少应该挂个门廉,不要让客人看见你们的床铺……」
韩一潭说:「我哪能那么讲究?不象你,有那么多稿费!」
来人一个劲摇头!「哪里哪里,我到手的也有限,最近推上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