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魄。
小轿车开走了,围观的人们并不全都散去,有一部分留在那胡同
口上,窃窃私议著。他们都摸准了规律,在「装车」这个节目结束的
半个多小时以后,必定使会接演「卸车」这个节目。
那位老人到了天安门城楼,还有一次快速卸装。他上了城楼,陪
同他的人让在场的新华社记者在一份事先列印好的名单上,用铅笔在
他的名字后面划上一个对钩,于是等他气息略平,使不等那活动结束,
又把他装车运回家中。车子到了他家口,有关人员和他的家属,便又
在他那位已经五十多岁的女儿指挥下,对他实行最后的「卸车」。「卸
车」按说要比装车困难得多,但速度却总比「装车」要快,指挥者的
声调也变得急促僵硬:「别怕!拽你的!从里头推呀!爸,您嚷什么?
这不马上就下来了吗?好,快点架进去!快!……」
那位老人自己对这样被人「装卸」是否心甘情愿,不得而知。他
的女儿对此事的想法,却表述得明明白白——有一次「装车」时特别
不顺,大约是老人的一个孙子忍不住说:「我看去不了就别去了吧!」
担任现场指挥的那位女儿立时焦躁地驳斥说:「别去了?!晚上新闻联
播里没了他的名字,他又明明没死,人家不得说他给打倒啦?告诉你
说吧,只要有一回没上去,咱们留在北京的还好说,那外地的几窝子,
立时就得让人欺侮个臭死!……」说著亲自猛力地将老人往车门里推,
使老人发出了一声空前的惨叫。你也不能说那当女儿的手狠心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