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处长,要是你今天心里不静,我先走吧!”她说着起身就要走。关相云却拍着桌子说:“你不能走!”
李麦想着:你总不能把送殡的埋到墓里!就坐下问:“关处长,我也是个忙人。你还有什么事?”
关相云看她不惊不躁,说话有板有眼,自己先蔫了许多。他脸看着墙问:
“她叫你来说什么?”
李麦说:“她妈说,感谢关处长这两年对她家的照顾,爱爱既然有了这宗事,也无法再高攀您了。好在一没有换契,二没有过礼,以前说的也不过是一句话,借您的钱,还您的钱,以后嘛,各走各的路。您也丢不起这人,她也享不了您的福。好搁不如好散。我就是来给您送这个口信。”
关相云说:“她想这样算拉倒了?”
李麦说:“您说怎么办!她又没犯王法,您也不能给她告一状。再说,这事张扬出去,对您脸上也没什么光彩!”
关相云不吭声了。沤了一会儿,关相云忽然给李麦倒了一杯茶,他问:
“你是爱爱的婶子?”
李麦说:“是啊!”
关相云乞求地说:“婶子,到底这个人是谁,你对我说说,就是散了,我也落个明白!”
李麦来时早提防他这一手。她叹口气说:“这个我不知道,她妈追问她两个月,也没有问出来。她说是吃了一颗枣子怀上身孕的。关处长,叫我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关相云忽然拍着胸膛说:“爱爱太没有良心了!爱爱太没有良心了。我决不罢休!我要把那个家伙揍扁!”
三
爱爱听过李麦回来说了关相云的野蛮样子,不禁又伤心地掉下眼泪。她想着:“什么情,什么义,平时嘴说得那么甜,一遇到事情,便翻脸不认人!欠他的钱,还他的钱。我就是到街头摆地摊卖唱,也要隔开他的门。”
第二天,关相云派了几个勤务兵,把箱子、柜子、桌子、椅子都抬到车上拉走了,衣物东西扔了一地,并声言限她们三天内腾出房子。
老清婶气得捶胸顿足,呜呜大声哭着,但又无法明讲。她说她要亲自去找关相云求情。爱爱却铁了心。她对老清婶说:“你要是去找他,我现在就碰死在你面前。”
母女俩吵起嘴来,什么绝情话都说了。最后还是李麦把爱爱劝了出去,才算暂时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