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湿润的南风开始吹来,轻轻摇晃着阳台上排列的盆栽观叶植物,摇晃着窗帘。
“喂喂,”女子开口道,那语气仿佛在四脚不稳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放一只薄薄的玻璃
杯。“还记得我?”
我装出想一会儿的样子,说:
“唱片卖得如何?”
“不大好。……不景气啊,肯定。有谁肯听什么唱片呢!”
“呃。”
她用指甲轻轻叩击听筒的一侧。
“你的电话号码找得我好苦啊!”
“是吗?”
“在爵士酒吧打听到的。店里的人问你的朋友,就是那个有点古怪的大个子,读莫里哀
来着。”
“怪不得。”
缄默。
“大家都挺寂寞的,说你一个星期都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还真不知道我会那么有人缘。”
“……在生我的气?”
“何以见得?”
“我说话太过分了么,想向你道歉。”
“啊,这方面你不必介意。要是你还是放心不下,就到公园撒豆喂鸽子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