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了,“我实在缺少这自信。”
宗泽说,“不应当缺少这自信。美是值得骄傲的,因为时间并不长久。”
“世间也还有比美更可贵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不过世界上并没有同样的美,所以一个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好处,却
在浪费情形中糟蹋了它,那是罪过。”
……
萝一面同宗泽说话,一面把从各处寄来的信裁看,北京两封,广东一封,本埠陈白一
封,那周姓学生一封。先是不知道这信是谁寄来的,裁开后才明白就是那大学生的信,上
面说了许多空话,许多越说越见糊涂的话,充满了忧郁,杂乱无章的引证了若干典故,又
总是朦胧不清。把信看过了,这被那学生在信上有五个不同称呼的萝,欲笑也笑不下去。
宗泽好象是不曾注意到这个的,竟似乎完全没有见到。萝心想,我应当要你注意一下,就
把信递过去,说道:“宗泽先生你看年青人做的事情。我真是为这种人难过。”
把信略略一看,就似乎完全明白了内容的宗泽,仍然是没有笑容。只静静的说,“这
是自然的,男子多数就在自己这类行为上做出蠢事。”
“你以为是蠢事吗?”萝虽然这样抗议,却又象是仅仅为得说这个话的也是男子的原
故,不然是不会这样说的。
“当然,也有些女人是承认这个并不是蠢事的!或者多数女人就正要这东西!不过现
在的你,我却知道决不会以为他是聪明,这是我看得出的。”
“宗泽先生,你估计的不对。”
“也许会有错误,就因为你是个好高的人,只为我说过了,才偏要去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