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镇外,没有门牌的房子里面,怎么讲才好,我画张图给您。”
我就这样在撒哈拉大沙漠中住下来了。
我不是要一再诉说我的寂寞,但是初来的一阵,几乎熬不过这门功课,想打道回欧洲去 了,漫长的风沙,气候在白天时,热得水都烫手,到了夜里,却冷得要穿棉袄。很多次,我 问自己,为什么非要留下来不可?为什么要一个人单身来到这个被世界早遗忘了的角落?而 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我仍然一天一天的住下来了。
军团司令浇冷水
我第二个认识的人,是此地“沙漠军团”退休的司令,他是西班牙人,一生却在沙漠中 度过。现在年纪大了,却不想回国。我向他请教沙漠的情形。
“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事,你要量量自己的条件。”我默然不语,但神色一定有些黯 然。
“来看看这张军事地图,”他叫我去墙边看图,“这是非洲,这是撒哈拉沙漠,有虚线 的地方是路,其他的你自己去看。”
我知道,我看过几千遍不同的地图了。这个退休司令的图上,除了西属撒哈拉有几条虚 线之外,其他便是国与国的边界,以后一片空白。
我问他:“您所说的路,是什么意思?”
“我指的路,也就是前人走过的印子,天气好的时候,看得出来,风沙一大,就吹不见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