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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说中常说的一句话,“这就是人生。”当我温习到有关于这两个美术教员一生种种,和
我身预其事的种种,所引起的回忆,不免感觉到对于“命运偶然”的惊奇。

作者至今还不曾和我见过面,只从通信中约略知道他近十年一点过去,以及最近正当成
千上万“接收大员”在上海大发国难财之际,他如何也来到了上海,却和他几个同道陷于同
样穷困绝望中,想工作,连购买木刻板片的费用也无处筹措。境况虽然如此,对于工作却依
然充满自信和狂热,对未来有无限憧憬。摊在我面眼前的四十幅木刻,无论大小,都可见出
一种独特性格,美丽中还有个深度。为几个世界上名师巨匠作的肖像木刻,和为几个现代作
家诗人作的小幅插图,都可见出作者精力弥满,设计构图特别用心,还依稀可见出父母潇洒
善良的秉赋,与作者生活经验的沉重粗豪和精细同时并存而不相犯相混,两者还共同形成一
种幽默的典雅。提到这一点时,作品性格鲜明的一面,事实上还有比个人秉赋更重要的因
素,即所生长的地方性,值得一提。因为这不仅是两个穷教员的儿子,生长地还是从二百年
设治以来,即完全在极端变态发展中一片土地,一种社会的特别组织的衍生物。

作者出身苗乡,原由“镇打营”和“旱子坪”合成的“镇筸城”。后来因镇压苗人造
反,设立了个兼带兵勇的“辰沅永靖兵备道”,又添一个专管军事的镇守使,才升级成“凤
凰厅”,后改“凤凰县”。家乡既是个屯兵地方,住在那个小小石城中的人,大半是当时的
戍卒屯下,小部分是封建社会放逐贬谪的罪犯(黄家人生时姓“黄”死后必改姓“张”,听
老辈说,就是这个原因)。因此二百年前居民即有世代服兵役的习惯,习军事的机会。中国
兵制中的“绿营”组织,在近代学人印象中,早已成了历史名词,然而抗战八年,我们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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