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娼是可耻的营生,但一个平常女人,其可耻的事情并不比娼妇为少。”这是子高常
想及的事。但是,此时,子高却以为自己也是可耻的。女人在天赋上就有许多美处尽男人
受用,天下女人又是那么多,自己不能去爱人,就是用少许的钱做一两件关于人的买卖也
是办不到,懦弱到这样,就只单在一 些永不会见到梦里以意为温柔,不是可耻吗?
“你就学一个流氓跟着这对女人走走吧。是娼妇则跟到她到家,做一个傻事,难道这
就不算爱情么?”然而女人已经去远了,待到子高追进铜钱巷时已不能知女人去处了。依
稀若有些余香,在巷口徘徊,子高又回头向骑河楼走去。
月亮更白了,还有好几粒星子。风,是有的,不大也不冷。
这样的天气,不知公园僻静处,就有多少对情人在那儿偎着脸庞说那心跳的话啊!
“初夏,盛夏,秋,秋天过去,河沿树木不拘是槐是柳,叶子就全得落去,冬天于是
便到了。冬天一到,于是这年便算完事了。… ”如今是初夏,这年已经就去了一半,且
是一半好天气,子高是在全无作为的空想中度过了。
“来了么?”子高见到伙计探头望,就笑笑的问。
伙计今天样子也忽神秘许多了,只微笑,微笑这东西,有时是当得说十句以上的话的。
“来了么?”
仍然是微笑。
他忽然觉得对伙计不大好意思起来了。害羞的是今天自己的行为,只好仍然低头看石
涛的画。
“吴先生,要开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