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顺的脸部一样,锅中鸡是好久好久才能见到的。浸了鸡身一半的白汤,还是沸腾着。
那白花鸡平平趴伏到锅中,脚杆直杪杪的真象在泅水!
“娘,你瞧,这光棍直到身子煮烂还昂起个头!”毛弟随即借了铁铲作武器,去用力
按那鸡的头。
“莫把它颈项摘断,要昂就让它昂罢。”
“我看不惯那样子。”
“看不惯,就盖上吧。”
听娘的吩咐,两手又把锅盖盖上了。但未盖以前,毛弟可先把鸡身弄成翻天睡,让火
熬它的背同那骄傲的脑袋。
这边鸡煮熟时那边癫子已经打鼾了。
毛弟为娘提酒壶,打一个火把照路,娘一手拿装鸡的木盘,一手拿香纸,跟到火把走。
当这娘儿两人到门外小山神土地庙去烧香纸,将出大门时,毛弟耳朵尖,听出门楼上头鼾
声了。
“娘,癫子回来了!”
娘便把手中东西放去,走到门楼口去喊。
“癫子,癫子,是你不是?”
“是的。”等了一会又说,“娘,是我。”
声音略略有点哑,但这是癫子声音,一点不会错。
癫子听到娘叫唤以后,于是把一个头从楼口伸出。毛弟高高举起火把照癫子,癫子眼
睛闭了又睁开,显然是初醒,给火炫耀着了。癫子见了娘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