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忽短忽长移到四面墙上去。
“娘,七顺带了我们的狗去到新场找癫子,要几时才回?”
娘不答理。
“我想那东西,莫又到他丈人老那里去喝酒,醉倒了。”
娘仍不作声。
“娘,我想我们应当带一个信到新场去,不然癫子回来了以后,恐怕七顺还不知道,
尽在新场到处托人白打听!”
娘屈指算各处赶场期,新场是初八,后天本村子里当有人过新场去卖麻,就说明天托
万万家爹报七顺一个信也成。
毛弟没话可说了,就只守到锅边闻鸡的香味。毛弟对于锅中的鸡只放心不下,从落锅
到此时掀开锅盖瞧看总不止五 次。毛弟意思是非到鸡肉上桌他用手去攫取膊腿那时不算完
成他的敌忾心!
“娘,掀开锅盖看看吧,恐怕汤会快已干了哩。”
是第七次的提议。明知道汤是刚加过不久,但毛弟愿意眼睛不眫望到那仇敌受白水的
熬煮。若是鸡这时还懂得痛苦,他会更满意!
娘说,不会的,水蛮多。但娘明白毛弟的心思,顺水划,就又在结尾说,“你就揭开
锅盖看看罢。”
这没毛鸡浸在锅内汤中受煎受熬的模样,毛弟看不厌。凡是恶人作恶多端以后会到地
狱去,毛弟以为这鸡也正是下地狱的。
当到毛弟用两只手把那木锅盖举起时节,一股大气往上冲,锅盖边旁蒸起水汽象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