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三毛是喜欢有人去看望她的,她却将朋友的好意看成了负担。
“问题是迦纳利群岛在欧洲太有名了,谁来打个转都是方便。如果我的作风不改,便永 远没有安宁日子。不能接待你,请你了解,原谅。下次如果我主动请你来做客,那么对你的 招待便是绝对不同了。”
她说得坦白,却也不失真诚,没有让人过分窘迫。
夜幕低垂,窗外远处的大城已沿着海岸亮成了一片迷镑灯火。三毛站起来开了灯。
“今天晚上家里请客,一共有十二个人,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吃饭好吗?”
我有些意外,因为她完全看不出忙碌的样子,厨房光洁如新,好似不动烟火似的。
“全部自助餐,已经做好了,就是大家都说西班牙话对你不方便。这种事一年也不会有 一次,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我是一样的。”
我站起来急着要走,三毛也不强留,她说:“小城里有一家清洁的旅馆,我陪你去看看 怎样?”
我神情沮丧的点点头,内心十分茫然。
这时有人按门铃,花店送来了特大号的花篮,深红色的玫瑰花挡住了三毛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