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摩洛哥人有增无减。
十月二十日,报上的箭头又指进了地图一步。
十月二十一日,西班牙政府突然用扩音器在街头巷尾,呼叫着西班牙妇女儿童紧急疏 散,民心,突然如决堤的河水般崩溃了。
“快走!三毛,快,要来不及了。”镇上的朋友,丢了家具,匆匆忙忙的来跟我道别, 往机场奔去。
“三毛,快走,”每一个人见了我,都这样的催着,敲打着我的门,跳上车走 了。
街上的西班牙警察突然不见了,这个城,除了航空公司门外挤成一团之外,竟成了空 的。
荷西在这个紧要关头,却日日夜夜的在磷矿公司的浮堤上帮忙着撤退军火、军团,不能 回家顾我。
十二月二十二日,罕地的屋顶平台上,突然升起一面摩洛哥国旗,接着镇上的摩洛哥旗 三三两两的飘了出来。“罕地,你也未免太快了。”我见了他,灰心得几乎流下泪来。
“我有妻,有儿女,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死?”罕地跺着脚低头匆匆而去。
姑卡哭得肿如核桃似的眼睛把我倒吓了一跳:“姑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