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天的尽头才被我发现了一抹扬起的黄尘,像烟似的到了高空就散了,看不 见是怎么向着我们来的。是走,是跑,是骑骆驼,还是坐着车?
哈丝明慢慢的站了起来,沙地上渐渐清楚的形象,竟是横着排成一排,浩浩荡荡向我们 笔直的开过来的土黄色吉普车,车越开越近,就在我快辨得清人形的视线上,他们又慢慢的 散了开去,远远的将帐篷围了起来,一个一个散开去,看不清了。
“哈丝明,你确定是家人来了吗?”看那情形,那气势,竟觉得四周一片杀气,我不知 不觉的拉住了哈丝明的衣角。
这时,只有一辆车,坐着一群蒙着脸的人,向我们静静的逼过来。
我打了一个寒噤,脚却像钉住了似的一步也跨不开去,我感觉到,来的人正在头巾下像 兀鹰似的盯着我。
两个妹妹和弟弟马上尖叫着奔向车子去,妹妹好似在哭着似的欢呼着。
“哥哥!哥哥!呜… ”她们扑在这群下车的人身上竟至哭了起来。
哈丝明张开了手臂,嘴里讷讷不清的叫着一个一个儿子的名字,削瘦优美的脸竟不知何 时布满了泪水。
五个孩子轮流把娇小的母亲像情人似的默默的抱在手臂里,竟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的静止 了好一会儿。
奥菲鲁阿早也出来了,他也静静的上去抱着兄弟,四周一片死寂,我仍像先前一般如同 被人点穴了似的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