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个凶巴巴的警卫放他进工地去?他又没有通行证。”
“本来是不肯的啊!那个人说一定要去看出矿砂。”“这不是随便可以看的。”我霸气 的说。
“挡了他一会儿,后来这个人把他的背包一举,说——我是美国人——。”
“他就进去啦?”我张大了眼睛望着荷西。
“就进去了”
“啧!啧!”我赫然的看着荷西。
荷西接着就去洗澡了,在冲水的声音下,突然听见荷西怪声怪气的唱起英文歌来—— “我要——做一个——美——国——人,我要——做一个——美国人——”
我冲进去拉开他的帘子,就用锅铲拍拍的乱打他,他唱得更起劲,歌词改了——“我要 ——嫁一个——美——国——人啊——我要——嫁——”。
以后我开进工地那道关口时,看见那个警卫,就把贴在车窗上的通行证用手一挡,不给 他看,一面伸出头去用怪腔怪调的英文对他大喊着——“我是美国人。”然后加足油门一冲 而入。我不怪这个人讨厌我,因为是我先讨厌他的。
只要在月初,磷矿公司出纳处的窗口,总是排了长长的队伍,每一个轮到的人,挤出人 群来时,总是手里抓了一大把钞票,脸上的笑容像草莓冰淇淋一样在阳光下溶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