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那儿可能已经很久了,那一群围着他的人高声的说着阿拉伯话,恶作剧的上去朝 他吐口水,拉他的靴子,踩他的手,同时其中的一个沙啥拉威人还戴了他的军帽好似小丑一 般的表演着喝醉了的人的样子。
对于一个没有抵抗力的军人,沙哈拉威人是放肆而大胆的。
“荷西,快回去把车开来。”我对荷西轻轻的说,又紧张的向四周张望着,在这时候我 多么希望有另外一个军人或者西班牙的老百姓经过这里,但是附近没有一个人走过。
荷西跑回家去开车时,我一直盯着那个军人腰间挂着的手枪,如果有人解他的枪,我就 预备尖叫,下一步要怎么办就想不出来了。
那一阵西属撒哈拉沙漠的年轻人,已经组成了“波里沙里奥人民解放阵线”,总部在阿 尔及利亚,可是镇上每一个年轻人的心几乎都是向着他们的,西班牙人跟沙哈拉威人的关系 已经十分紧张了,沙漠军团跟本地更是死仇一般。
等荷西飞也似的将车子开来时,我们排开众人,要把这个醉汉拖到车子里去。这家伙是 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要抬他到车里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等到我们全身都汗湿了,才将他 在后座放好,关上门,口里说着对不起,慢慢的开出人群,车顶上仍然被人碰碰的打了好几 下。
在快开到沙漠军团的大门时,荷西仍然开得飞快,营地四周一片死寂。
“荷西,闪一闪灯光,按喇叭,我们不知道口令,要被误会的,停远一点。”
荷西的车子在距离卫兵很远的地方停下来了,我们赶快开了车门出去,用西班牙文大 叫:“是送喝醉了的人回来,你们过来看!”
两个卫兵跑过来,枪子咔答上了膛,指着我们,我们指指车里面,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