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一意孤行?”怀中叹一口气。
“这是姮宜一出世就安排好的,”宋夫人突然转向姮宜。“孩子,你该相信我做的一切全为你好。”
“不。不论你是谁,我都不会答应你。我现在已是怀中的妻子,我爱他,我将永远是他妻子,任何人不能改变这关系。”姮宜说得斩钉截铁。
“姮宜——”林哲之叹一口气。“这是你母亲一辈子的心愿,请你成全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愿就是让我嫁怀远,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姮宜率直的。
“好处”两个字一出,屋子里再一次变得寂静。好半天之后,才听见宋夫人喘息着说:
“谁——告诉你的?!谁?怀中?!你连——连这—点也知道?你——”
“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好处。”怀中说。心中也甚意外,好处?他一直以为宋大人要姮宜嫁怀远只是“意气”,只是为了恢复以前的名誉地位。好处!
“不是你?不是你姮宜怎么知道?”宋夫人十分狼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她有这种情形。她永远是冷静的,胸有成竹的。
“怀中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什么,”姮宜说:“所有一切我是今天,现在才知道。”
宋夫人慢慢垂下头来,仿佛在沉思。其他的人都不讲话,姮宜发觉父亲哲之的脸色特别难堪。她很想问父亲在这两代纠纷中扮演什么角色,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父亲在她眼中变成难以形容的软弱失意。她不敢问。
“怀远,我一直想知道—件事,”她转向一直沉默的他。“我们相处一直如兄妹,为什么后来你突然肯娶我?甚至在知道梅花是安悌派人骗回来的之后?”
怀远移动一下,他并没有立刻出声。
“一定有个原因,是不是?”她问。
“没有特别原因,”怀远淡淡的说:“既然你—生下来就注定嫁我,我娶你就是。”
“不。这不是你的个性,”姮宜很坚持。“我们相处时间不短,我了解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呢?一无是处,所有的事都被我弄得—团糟。带走梅花,她却不爱我。应该娶你,却又逃避责任,我在做什么呢?”
“不。是那天安悌跟你谈了一次之后,你立刻改变主意向我求婚。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意。”姮宜说。
“是我的意思。”他叹口气。“我总要做一次对的事。姮宜,感情是一回事,责任是一回事。”
“我没有任何责任,我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姮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