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宜本来已累得想倒床就睡,谁知冲完凉出来,她又变得精神奕奕,而且想喝杯牛奶。
她不想下楼去拿,因为不想碰见怀中。这些天来碰见他己无话可说,曾经“似乎”出现在他们之间的连系已完全消失——刘馥出现之后。
姮宜却也不想唤工人。
在美国过惯了一切自己动手的生活,连一杯牛奶也要工人送上楼,这太说不过去。
考虑一下,换了件便装,怀中未必在,就算在家也可能休息,她总不能为避开他而让肚子饿到天亮吧!
慢慢下楼,没遇见任何人,很好。厨房灯亮着,却空无一人。
她放心的为自己倒杯牛奶,还吃了一块芝士蛋糕。这才愉快的上楼。
这愉快是她努力保持的。
她告诉自己,必须认清楚一点,在宋家,她只是个“外人”,她不会嫁宋怀远,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必须以“外人”的身份明哲保身,不要沾上与宋家有任何纠葛的事。
十天来,她做得很好。
她发觉,也只有这样置身事外,才能愉快些。
前些日子的妒忌,气恼全消散了,宋怀中可以说是个遥远的陌生人,她的心情何必受他影响。
但是,即使她能保持整天愉快,当思想触及怀中时,她心中还是有难以描述的情绪,好象——懊恼,好象——不甘。
不过她相信时间能令她复原。
经过小客厅门边,下意识的张望一下,里面黑沉沉的自然不会有人。正想迈步,有人低沉的说:
“请留步。”
谁坐在黑暗中?!谁说话?!声音象怀中——啊!不,不要再和怀中拉上关系。
她急步离开,声音提高了迫着出来。
“请留步,姮宜。”
指名道姓了,她不能太小家子气。转身,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