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山道:“我们有三个,都很好。象我们这研究所,一般年轻女人会觉得沉
闷枯燥,决不肯来。我的经验是,在大学专修自然科学、中国文学、历史、地理的
女学生,都比较老实认真。只有读西洋文学的女学生最要不得,满脑子的浪漫思想
,什么都不会,外国文也没读通,可是动不动要了解人生,要做女作家,要做外交
官太太去招待洋人,顶不安分。从前傅聚卿介绍过这样一个宝贝到我们所里来,好
容易我把她撵走了,聚卿还怪着我呢。”
傅聚卿道:“我不怪你旁的,我怪你头脑顽固,胸襟狭小,容不下人。”
郑须溪道:“这话不错。玉山该留她下来,也许你们所里的学术空气能把她潜
移默化,使她渐渐跟环境适合,很可能成为一个人才。”
陆伯麟笑说:“我想起一椿笑话。十几年前,我家还在南边。有个春天,我陪
内人到普陀山去烧香,就住在寺院的客房里。我看床铺的样子,不很放心,问和尚
有没有臭虫。和尚担保我没有,‘就是有一两个,佛门的臭虫受了菩萨感应,不吃
荤血;万一真咬了人,阿弥陀佛,先生别弄死它,在菩萨清静道场杀生有罪孽的。
’好家伙!那天我给咬得一宵没睡。后来才知道真有人听和尚的话。有同去烧香的
婆媳两人,那婆婆捉到了臭虫,便搁在她媳妇的床上,算是放生积德,媳妇嚷出来
,传为笑话。须溪讲环境能感化性格,我想起和尚庙的吃素臭虫来了。”大家都哈
哈大笑。
郑须溪笑完道:“伯老,你不要笑那和尚,他的话有一部分真理。臭虫跟佛教
程度差得太多了,陈侠君所谓‘心理距离’相去太远,所以不会受到感化。智力比
较高的动物的确能够传染主人的脾气,这一点生物学家和动物心理学家都承认。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