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张嘴同时说:“为了读他的社论,看不出所以然,所以要问他。”颐谷也觉
得这关系到切身利害,只等马用中吃完了“三明治”腾出嘴来讲话。李太太说:“
是呀!我也得有个准备。北平真危险的话,只有把上海出租的房子要回来,建侯得
先到南边去料理了。可是三年前的夏天,比现在紧张多呢!日本飞机在头上转,大
家都抢着回南,平沪特快车头二等的走廊里站满了乘客,三等车里挤得一宵转身不
得,什么笑话都有。到后来,大事化为无事,去的人又回来,白忙了一趟。这几年
来,我们受惯了虚惊,也许什么事儿没有。用中,你瞧怎样?”
马用中好象没忘记生理卫生关于淀粉应在嘴里消化的教训,仔细咀嚼面包,吃
完了把碟子旁的手巾拂去胸前沾的面包屑,皱着眉头说:“这事很难肯定地说……
”
李太太使性说:“那不行!你非讲不可。”傅聚卿道:“为什么这样吞吞吐吐
?何妨把你自己的眼光来决断一下。老实告诉你,老马,我就从来没把你的话作准
;反正你在这理讲话又不是做社论,你不负什么文责。要知道祸福吉凶,我们自会
去求签卜卦,请教摆测字摊的人,不会根据你大政论家的话来行动。”
马用中只当没听见,对李太太说:“我想战事暂时不会起。第一,我们还没充
分准备,第二,我得到消息,假使日本跟我们开战,俄国也许要乘机动手,这消息
的来源我不能公布,反正是顶可靠的。第三,英美为保护远东利益,不会坐视日本
侵略中国,我知道它们和我们当局有实际援助的默契。日本怕俄国,也不能不顾忌
到英美,决不敢真干起来。第四,我们政府首领跟希脱勒、墨沙里尼最友善,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