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古文,“师其意而不师其词”、“唯陈言之务去”.虽然韩愈文章也一样讨厌,但比起以
前的八代的来,总是一种进步。
从古文到解放
这种进步,转变到北宋的“古文”。“古文”一方面说复古,一一方面也创新,虽然南
宋以后,有“语体”出现,把白话和文言合流,但以“文章”正宗论,还是“古文”的天下
。于是,从韩愈到曾国藩,中国的能文之士都是古文家,“古文”就是我们一般指的文言文。
文言文的大缺点是它不能做为好的表达工具,它跟白话分裂,写出来,是活人说死话,
说得再好也是“古文辞类纂”。到了十九、二十世纪,有人开始突破,最成功的是梁启超,
梁启超说他文章“解放,务为平易畅达,时杂以俚语、韵语及外国语法;纵笔所至不检束。
……者辈则痛恨,诋为野狐。”
梁启超虽被者辈痛恨,诋为野狐,但他在中国文章史上。和司马迁、韩愈等一样,是十
足划时代的人物。梁启超风靡文坛一二十年,最后由白话文接替了文言文的位置,中国古书
的时代,就告一段落了。
我们现在谈古书,就是以这一段落做标准的。这一段落以前的书,就是古书。读它们,
无从读起,不读它们,又愧为中国人。我们遭遇了”两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