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沈若鱼回答。
对了。可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办公室,真是个求死的好地方。家里有保姆,死起来,多受干扰?凡是有头脑的
人,都不会愿意死在家里。再说吓唬了孩子,肯定方宁不忍。所以她不死便罢,倘若死,只
有到办公室。沈若鱼冷静得好像在评点某一电视剧中的女主角。
你说她是怎么死的?先生又感惊骇。
吃安眠药。沈若鱼成竹在胸。
料事如神。先生伸出大拇指。紧接着又是那句: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说?简方宁是个医生,整天同药打交道,自然是这件兵器最拿手了。电工自杀,
肯定去摸电门。农民一仰脖就喝滴滴畏了。死是大事,又没经验,谁不想做得利索些?
沈若鱼说得头头是道,好像有一道现成的文字答案,悬挂面前。
你说她屋里还有什么吧?先生的脸因为恐怖有些变形,还是忍不住问。
就是说除了她办公室常用的办公物品以外,还有什么?沈若鱼借重复问题的机会,延长
了一下自己思考的时间。
是啊,说啊。先生估计沈若鱼回答不出。
可以把范围缩小一些吗?办公室很大。沈若鱼稍显困难地回忆着。
窗台上,先生宽宏大量地提示。
在窗台上,有一只空的药瓶。药瓶里装了一半的清水,水里插着一束……不,不是一
束,那太奢侈了,方宁舍不得的。她不愿把自己的死,搞得那样豪华……沈若鱼自言自语
着,目射精光,好像在把一幅破碎的图片拼起来,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