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似的敲敲自己的神经……”屏幕上的栾德司长真的伸出骨骼圆润的手指,弹了弹自己智慧
的头颅,于是整个走廊回荡起围棋子落地般的短促声响。
“看看它是否有足够的承受力。不单是指承受痛苦——失败的时候不会自杀,而且包括
承受狂喜的力度。大家别笑,乐极生悲。比如范进,反倒疯了。外报载一穷苦妇人,股市大
利大发,净赚15万美金,15万就成了杀人凶手,老太太一高兴,心肌梗塞辞世,我们这次
发行的原始股,赚的可能性极大,大家要做好两手准备。当你涉足股市的时候,就权当这钱
已经丢了,才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当你真的牛市冲天时,也荣辱不惊,作一个有远见的
长线投资者………”
老生常谈,都是老生常谈。沈展平不屑于听,全都了然在胸。但沈展平必须做出全神贯
注的样子,因为他发现栾德司长不知何时潜入大办公室,正在观察听众反应。
大家都未曾察觉,兴趣盎然地听课,这是自身攸关的热门课题。
凡讲课,栾德司长都不直播,而采取事先录相的方法,比较稳妥,错漏之处也可更正。
身前一位栾德司长,身后一位栾德司长,挺有趣。也许应该向栾司长建议,租一座大剧
院,面向社会讲讲课。深入浅出,大家都爱听……沈展平不着边际地遐想。
“谁是沈展平?”
突然,一股强劲的气流冲刷过来,一个小伙子矫健的长腿,把自己的身体橡足球似的射
入门内。
所有的面庞像葵花向阳一般,聚焦于沈展平。
沈展平想,如果自己是地下党员,一定被这种目光出卖。
小伙子留两撇像扑克牌中“J”似的小胡子,除了身材,有东洋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