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如果你想维持现在这种生活水平,告诉你吧,两年还是少的呢!”
“我把烟戒了!”伟白慷慨悲壮地宣布。
“太好了!”甘平欢呼起来。刚好几步之外有个纸烟摊,她走过去,弓起手指,敲打着
玻璃柜下的一种好烟。付完钱后,以一条优美的弧线,把烟掷给伟白。
“这烟现在多少钱了?”伟白先点上烟,然后问道。
“十块。”甘平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会,她见不得一个男子汉被钱难为成这样。
“现在,我们要差五百零九元了。”
“什么五百零九元!我一分钱也不差,我说过要买红地毯吗?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晦气
的东西!见鬼去吧!该死的红地毯!”
曾经沧海难为水。伟白和甘平,怀揣着四百九十元人民币,回家去了。
二
雨真大。
像有人用高压水龙带在往窗户上喷。流动的雨瀑使玻璃凹凸不平,往日熟悉的街景变幻
得扑朔迷离:树干比树冠还要粗大,蜗行的公共汽车像一缕渐渐洇开的血迹……风雨的轰鸣
淹没了大都市千奇百怪的噪声。
伟白和甘平坐在沙发上,安安稳稳地在看各自的书。每当伟白偶尔抬起头时,像有什么
心理感应,甘平恰巧也在看他。于是两人相视一笑,传递一个没有什么内容而又包罗万象的
眼波。伟白是厂里的政工干事,甘平是医生,他们有牢靠的铁饭碗。今天恰逢厂休,他们不
必挤车上班,去和恶劣的天气搏斗。放假的儿子在离休的姥姥家游玩,他们不必担心他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