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我们见得多了,错在这些快死的人。可人一要死,就先占了三分理。看在我们还要比
他们多活好些年的份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的。”说着还亲切地拍了拍
我。
我赌气地说:“哼,他不愿见我,我还不愿意见他呢!”
护士叹了一口气说:“他们都是摸了阎王鼻子的人,就原谅了吧。”
我不说话。
回学校的路上,姜麒问我怎么面容惨淡。我说,到这种地方来,心被冻透了,脸色还会
好吗?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志愿者到临终关怀医院活动的日子。姜麒说:“快走
啊,杜鹃。到医院去。”
我说:“我……我不去了。”
他吃惊地察看我的颜色,连连问:“为什么?怎么了?”
“因为……因为我感冒了,头很痛,还打喷嚏,不信,你听……呵欠……真的,这样的
身体,不适宜去见那些病危的老头老太太,你说是不是?不能给他们雪上加霜啊。所以,我
就不去了。”虽说是早就想好的托词,我还是为欺骗他而不安。这使我的话结结巴巴,他更
相信我病了,不放心地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可一定好好在家养病啊。”
姜麒从医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我。“杜鹃,你的病好些了没有?”
我见他真着急,不忍心,忙说:“噢,我的病,当然……是好些了。活动活动,发点
汗,就轻多了。”
姜麒这才说起医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