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所有资源 » 人文资讯 » 中国思想家评传—张之洞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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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全集》,卷五十二,奏议五十二。
  ②《全集》,卷二百十七,书札四,致鹿滋轩。
  ③许编《年谱》卷一。
  ④《全集》,卷二百二十五,诗集二。
  ①许编《年谱》卷七。
  ②见谢炳朴辑《吴绶卿先生遗诗》所载程明超《题娱园遗诗》第四首自注。
  ③《全集》,卷四,奏议四。
  ①《世载堂杂忆》第63—64页。
  ①《全集》,卷二百百二十八,《抱冰堂弟子记》。
  ②见《尊隐》,《龚自珍全集》第84—85页,中华书局1961年版。

 
第二节“书生习气”
  张之洞与李鸿章之间久存芥蒂,时相攻讦。庚子年间,李鸿章受命与各国议和,张之洞“会同办理”。两人在议论《辛丑条约》若干条款时,意见相左。李鸿章挖苦张之洞:”张督在外多年,稍有阅历,仍是二十年前在京书生之习,盖局外论事易也。”①之洞闻讯大怒:“合肥谓鄙人为书生习气,诚然。但书生习气似较胜于中堂习气耳。”②双方演成意气之争,以致朝廷不得不出面调解:”彼此积疑负气,究于国事何补。……李鸿章身处其难,原多委曲,然时有不受商量之失,刘坤一、张之洞虑事固深,而发言太易,亦未免责人无已”,申谕双方“同一竭忠谋国务,各互除意见,和衷经画,挽回气数,共济艰难。”③平心而论,李鸿章批评张之洞“书生习气”,并非妄言。”
  书生习气”确实伴随之洞的一生。“书生习气”,内涵丰富。清高、梗直、儒雅、迂腐、空疏……,都可视为其表现。当然,李鸿章以“书生习气”讽之洞。主要是取其不切实际,好作大言、空言的贬意立论。而“好大言原是书生本色”④,之洞也确有这种品格,他曾自命“虎豹当关卧,不能遏我言。”⑤《清史稿·列传》称之洞“以文儒致清要,遇事敢为大言”。这番评论应作两方面理解。一是说之洞性情耿介,敢于直抒己意,不事曲意阿谀;二是说其言意旨虽宏。然亦间有迂阔之弊。
  光绪三年至七年(1877—1881年).张之洞以翰林院谏官身份入党“清流”,成为其中的一员健将,与张佩纶、陈宝琛、宝廷、王懿荣等相互引援,“连同一气,封事交上,奏弹国家大政,立国本末”①,十分活跃,成为当时京师舆论一大中心。在平反东乡冤狱、改订“中俄条约”,以及重议庚辰午门案、裁抑阉宦权势等重大问题上,张之洞“不避嫌怨,不计祸福,竟以直言进”②,发挥了关键作用,赢得时誉。但是,不可否认,其时清流党人多无实际行政经验,不少建策虽然头头是道,但难以付诸实行,往往流入空谈。我们可以从之洞此时的奏疏中,信手拈来若干例证:
  光绪五年(1879年)十二月,张之洞建议“责以义”,“折以约”,“怵以势”,以阻止沙俄侵吞我疆土。如不成功,则可考虑委西藏阿里地区以赐英,捐台湾以赐日,换取英、日两国出兵,夹击沙俄,解除西北边患。
  ③光绪六年(1880年)九月,他提出与俄议约,松花江行船一条万不能允。如对方坚持,我可以两策钤制之。一是以行水利为辞,决松花江南岸数处,放水人乌苏里河之西淀泊,“江流渐浅而轮船自阻”;二是于江水浅处沉船坠石,或仿江南沙田之法,种植挂淤之物,数年后淤积洲成,以碍船行。④如果说这些建策还仅仅是坐而论道的书生迂见,那么下面一折《请劝俄主除去苛政片》,就更显得荒唐可笑了。
  光绪七年(1881年)闰七月,张之洞建议,乘俄主屡遭刺杀之机,发一国书,遣曾纪泽赴俄,“先道存问安慰之意,继申恤灾联好之谋”,“劝其除去苛政,务行宽大,轻刑薄赋,弭兵息争,亲睦四邻”。他还津津乐道:
  “尝考西洋风俗,邻邦公使常有排难解纷之事,堂堂中国岂可元此举动哉!夫不乘危,大信也;除邻国之虐政,息海外之兵,大仁也;中国能定俄国之乱,使地球上下万国无不赞服,大威也;长驾远驭之略;昭德怀远之径,实在于此。孔子云怀诸侯则天下畏之。正谓是也。”①当然,随着张之洞日后身膺疆吏重任,实际担负繁杂行政事务,其清流党人的空疏之习渐次消蚀,而务实品质却日见光大。其最有说服力的例证,是他于两广总督任内,为解经费短绌的燃眉之急,竟然开“闱姓”赌,提取捐资,以敷政用。此举于败坏民风吏治、干扰国家选拔人才,为祸甚烈,之洞当然不会不知。如若发生于他人他省,依其清流气概,大概又该慷慨激昂地予以纠弹了。可是身陷捉襟见肘的窘迫之境,之洞迫于无奈,只得出此权宜之计,同时上奏辩白:“此时饷源无出,亦可藉纾目前之急”,“若非幸蒙圣恩得此巨款百余万聊济,目前粤事殆不堪设想。”②除了“敢为大言”,之洞身上的书生习气还有诸般体现。洁身清高是他一贯作风。他曾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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