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所有资源 » 人文资讯 » 中国思想家评传—张之洞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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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冶铁业历史悠久,但在“洋铁”冲击下,日渐衰疲。且当时“土铁尚沿旧例,不准出海”,更遏制了山西铁业的发展。之洞多次致电总署,要求重振晋铁,“请变通成例。改由天津出海,以轻成本。”③光绪九年(1883年),张佩伦奉使山西,之洞与之议论:”购洋铁非计,宜于晋省炼铁成条。供洋局之用。”④并于次年初,开始筹备有关具体事宜。后不久,之洞奉调离任,此事因而中辍。但之洞兴办民族钢铁工业的宏愿却以此萌生,并于两广、湖广总督任内切实操办,终于演成雄踞亚洲的汉阳铁厂的壮举。
  发展交通,是“洋务”的重要内容,对于众山壁立,素称闭塞的山西来讲,尤其如此。之洞于晋抚任内,打开北向、东向两条通道。晋北潞安、泽州两府(今山西长治、晋城一带)旧有孔道北出太行,宋代以后,渐为棒莽所塞。之洞令民工依循故道痕迹,伐木焚草,拓宽路面,削平险阻,克日竣工。此外,之洞以晋“独力认办”,修通山西榆次什贴镇起,至直隶获鹿县土门口止的三百八十余里公路。此路穿越崇山峻岭,尤以四处最为险峻,故以“四天门”为统名以括之。沿途“巉岩峻坂溃岸长滩遍地皆是,连属不绝,无处无险,无村无工”①。之洞令平定知州蒋拱辰逐段勘验,调士卒劈山填谷,于光绪十年(1884年)四月竣工通车。编练新军,是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洋务大吏的起家之本。之洞虽无曾、左、李等人的行伍经历,更无拥湘系、淮系一类私家武装以自重的雄心,但他对于用新式洋枪洋炮装备军队,结束“冷兵器”时代的必要性,却并不怀疑。抚晋以后,更深切了解旧式武装绿营、勇营已不可救药,必须编练新军取而代之。光绪九年(1883年)初,之洞奏请从直隶等地募马队数百名来晋训练,未获应允。不久,他再上奏折,陈述”晋省绿营疲弊,为各直省之最”,拟“择防勇之精壮者挑补,仿直隶章程为练军”②。在《密陈北军应练片》中,他表白“锐意欲办山西练军”,“并不独为山西一省计也。果使此军练成劲旅,不惟可以挑补晋省练军,沿边万余里,随处皆可用之。”朝廷批准了他的计划。记名总兵李先义、补用副将吴元恺等奉调人晋管带操练。张之洞编练新军的努力从此发端。李、吴等人此后亦成为之洞编练广胜军、自强军和湖北新军的重要将领。
  ②《全集》,卷二,奏议二,《边防灾效全在得人折》。
  ③《全集》,卷二,《谨陈海防事宜折》。
  ④《恭亲王致赫德》.转引自魏尔特《赫德和中国海关》,中译本,第288页。
  ①《全集》,卷八十九,公牍四,《札司局设局讲习洋务》。
  ②《全集》,卷八十九,公牍四,《札司局设局讲习洋务》。
  ③《全集》,卷二百二十八,《抱冰堂弟子记》。
  ④胡编《年谱》卷二。
  ①《全集》,卷八,奏议八,《修治四无门韩侯领工完竣折》。
  ②《全集》,卷六,奏议六,《新募马队并未增饷折》。

 
第五节 心系南天
  张之洞抚晋期间,南疆战云密布。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法兰西第二帝国进一步推行殖民政策,将侵略矛头伸向印度支那地区。1858—1862年,法国军队侵占南圻(今越南南部).七十年代又向北圻(越南北部)推进。八十年代初,茹费理内阁上台,加紧侵越战争。1883年,威逼阮氏王朝签订顺化条约,取得对越南的“保护权”。法国殖民主义者丝毫不掩饰他们以越南为跳板进而侵略中国、争霸远东的目的。西贡总督杜白蕾说:“我们出现在这块富有的土地上,出现在这块与中国交界,也是中国西南各个富饶省份的天然产品出口的地方,根据我的意见,这是一个关系到我们今后在远东地区争霸的生死问题。”①驻海防领事称北圻“是一个理想的军事基地,由于有了这个基地,一旦欧洲各强国瓜分中国时,我们将是一些最先在中国腹地的人。”②为了保卫疆土,光绪七、八年间(1881年—1882年),清军进驻滇、桂两省与越接壤地区。
  光绪八年(1882年),法军大举进攻北析,占领河内。越南政府请求中国方面援助,清军人越,大战一触即发。此时的张之洞,虽身膺北国疆吏,却索怀南天风云变幻。他屡上长篇奏折,详陈已见。光绪八年(1882年)四月二十日,之洞上《越南日蹙宜筹兵遣使先发豫防折》,点明“法国图越窥滇,蓄谋已久”①,提出预防之策十六条:成算、发兵、正名、审势、量力、取道、择使、选将、筹饷、议约、相机、刻期、广益、定局、兼筹、持久。光绪九年(1883年)十一月初一,之洞更于一日之内为备战事连上三折。在《越事关系大局请断自宸衷片》中,他提出:
  此举关系大局,固宜令廷臣会议以收集思广益之功,然制胜之要,则尤视圣心之定与不定耳,从来举大事者必须毅然担当,不计小利小害乃能成功,而兵事为尤甚,洋务为光甚。
  敦请两宫皇太后速定战心:“与人角斗,既欲击之,又恐怒之,虽授以常胜之兵,无敌之炮,必不能取胜矣。”在《法患未已不可置兵折》中,之洞分析战局发展趋势:
  法人见我确有斗志,军虽败而气不衰,必当逆计大举内犯之难,深入要求之不易,若其越广兼扰则彼势分力单,师老饷绌,合水路之全力,因粤民之众怒,大破之可也;即或相持不下,亦必大小数十战,持之一半年俟,彼实有悔祸之机,再议息兵之事亦可也。否则忽而趣战,忽而罢兵,将帅无所适从,诸军为之解体,从此海防一说皆属空谈,岂惟一法,恐东西洋各国皆将生心矣。①在《法衅已成敬陈战守事宜折》中,之洞预测“如此边患已亟,来春二月必有举动”,提出战守事宜十七条:决战计、固根本、策敌情、择战地、用刘团、用越民、务持久、散敌援、防津、防烟台、防旅顺、防粤、防江南闽浙、筹饷需、备军火、速文报、备重臣。
  在法国侵略者咄咄逼人的压力下,清政府妥协退让,幻想委曲求全而不可得。朝野上下,主战呼声日高。在这种情况下,慈禧太后被迫改变态度,准备迎战。从张之洞的多次奏折中,她看出之洞不仅是坚定的主战派,而且对于具体作战方略多有考虑,自然将其列为主持抗法战事的人选。加之恰逢此时,之洞在晋抚任内因晋北七厅改制一事,与满蒙贵族发生矛盾,双方僵持不下,这更促使慈禧作出调之洞离晋赴粤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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