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匠人沟洫之法考》,《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2 页。② 同上。
③ 同上。
④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4 页。
⑤ 同上,37 页。
⑥;论述了君臣朝会时所着的礼服“朝服”(见《记朝服》)⑦;论述了古代请侯、大夫、士等祭祀的缎布衣(其他如冠礼、婚礼亦用之)“玄端”(见《记玄端》)⑧;论述了古代诸侯、大夫、士家居时所穿的衣服,也是庶人的常礼服“深衣”(见《记深衣》)⑨;论述了古时穿在祭服朝服里边的衣服“中衣”,裘(皮衣)上复加的外衣“褐”,以及内外衣配套的襦褶之属(见《记中衣褐衣襦褶之属》)①;论述了古代礼冠中最尊贵的一种,即冕旒,也叫冕弁冠(见《记冕弁冠》)②; 论述了不同的等级丧服之冠(见《记冠衰》)③;论述了服丧时以麻束发的“括发”,脱帽扎发,用布缠头的“免”,麻发合结的妇人丧髻“髽”(zhua)(见《括发免髽》)④论述了古代丧服期结在头上或腰间的麻带“绖(dié)带”(见《记经带》)⑤;论述了玉器的彩色垫板“缫”及用“缫”承玉的“缫藉”(见《记缫藉》)⑥;论述了古代射者所着的一种革制袖套“捍”,用于弦的扳指“决”,套在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上便于引放弓弦的“极”(见《记捍决极》)⑦。以上问题,都曾经是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热门话题和难题。戴震的考证、论述可谓拨开了千年尘封,还其古制的本来面目,以冕服为例,有大裘、衮冕、冕、毳冕、希冕、玄冕六种,戴震本人根据《虞夏书》上的一段话:“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按:五色虫)作绩(按:同“绘”);宗彝(按:祭祀用的酒器,饰有虎锥(wei)兽形),藻火(按:水藻及火焰形,古作服饰用),粉米、黼黻、希(按:同“黹”)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⑧认为天子祭服为十二章(按:十二种花纹)他说:“自日月至黼黻,凡十二章,天子以饰祭服,此绣与绘各六,衣用绘,裳(下衣)用绣。”⑨也就是说,戴震断定古代天子冕服十二章。郑玄说:“王者相变,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画以为绘。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希以为绣。则衮(按:指衮冕)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按:指冕)画以雉,谓华虫也。其衣三章,裳四章,凡七也,毳(按:指毳冕)画虎蜼、谓宗彝也。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也。希(按:指希冕)刺粉米,无画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也。玄(按:指玄冕)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玄焉。凡冕⑥ 同上,38 页。
⑦ 同上,39 页。
⑧ 同上,39 页。
⑨ 同上,40 页。
①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41 页。
② 同上,42 页。
③ 同上,44 页。
④ 同上,46 页。
⑤ 同上,47 页。
⑥ 同上,48 页。
⑦ 同上,50 页。
⑧ 《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本141 页下。
⑨ 《记冕服》,《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5 页。
服皆玄衣纁(xūn 大红色)裳。”①按郑玄的看法,周时冕服不画日月星辰,亦未言大裘冕服的章数。戴震坚持冕服十二章的看法,他说:“余以谓周之祭服,宗庙所用九章而止耳。至于郊祀,何必废古之十二章不用也?”②他引用《礼记·玉藻》上的话:“天子玉藻(按:王冠垂挂的玉饰),十有二旒(按:冕冠前后垂挂的玉串),前后邃延,龙卷以祭。”又引用《礼记·郊特性》上的话:“祭之日,王被(按:通“披”)衰以象天,戴冕璪(按:zǎo 贯玉的五采丝绳)十有二旒,则天数也。”从而认为:“礼文虽阙,天子郊祀衮冕,见于此矣。衣之举衮,犹裳之举黼黻,皆以其文特显,而龙章为至焕,则加日月于上,无嫌以褒目之。”③戴震的意思是说,从《玉藻》篇和《郊特性》完全看出天子穿衮冕郊祭,由冕冠十二旒可推至冕服有日、月、龙。那么,郑玄未推及的冕服中的大裘呢?戴震据古文的文义通例推论说:“大裘不言哀,其余冕服不言裘,互文错见也。”①这就是说,大裘和衮冕一样,也是“至焕”的。戴震的结论是:“是故冕服十有(按:通‘又’)二章,缫(按zǎo 同‘璪’,指冕冠)十有二旒,是为大裘之冕。冕服九章,缫九旒,谓之衮冕。冕服七章,缫七旒,谓之衮冕。冕服五章,缫五旒,谓之毳冕。冕服三章,缫三旒,谓之希冕。冕服一章在裳,谓之玄冕,无旒。”②冕服和冕冠是配套成龙,一脉相承的。冕服六种的彩色花纹(章)数得到落实。
后来孙诒让(1848——1908)对这一上古礼服制度中的重大问题进一步作了考证,有比戴震更详细的说明,说详《周礼正义》卷四十,但孙的许多看法都和戴震一致。“戴震是也”,“今依戴震”,在行文中凡数见③,可见戴震有关古代礼服制度的考释结论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事实上,孙治让和前面提到的黄以周都是在学术上“承休宁戴氏之术,为白衣宗”④。
这类名物制度的考证之学,也正是戴震以其求实之学开其业,时儒后学纷纷继之,逮及孙治让、王国维诸哲、蔚为专学大业,这项研究,对深入具体地了解古代社会无疑有大作用。章太炎曾说:“弃冕之制,绅舃(xì)之度,今世为最微。而诸儒流沫讨论,以存其梗概,亦当务之用也。”⑤五是校订《大戴礼记》,使成善本。今本《戴震集》和《年谱》中多处提到此事。卢文弨的校本,起初由扬州雅雨堂刻版。《年谱》中说:“学士卢文弨泊先生庚辰(1760)冬、辛已(1761)夏二次校定,称善本矣。但辛已所校,未及剜改。先生在四库馆《永乐大典》内散见者仅十篇,以与各本及古籍中摭引《大戴礼记》之文,参互考核,附案语于下方,是注乃可与《三礼》并读,有提要一首。”①这里讲了《大戴记》最后校定的情形。雅雨堂本,当然是民间刻本,戴震在乾隆二十五(1760)、二十六(1761)两次给卢文① 《十二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本781 页中至下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