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毛茸茸的芽片;向阳山坡和公路两边的柳树,用花一般招摇的枝条,歌唱着北国
之春的序曲。车站简陋而繁忙,触目皆是红松木垒起的山丘。同预料中的情形一样,
林场连一辆卡车也没有派来。
掏出一百元人民币,在简易饭馆里喝了几杯酒,随行的小谢被留下了。岳鹏程、
羸官和齐修良,拦住一辆吉姆轿车(当然是有报酬的),直奔林场所在地。
好象是特意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林场颇为气派的会客室里,坐着十几个人—
—后来才知道,里边有几位特邀的法院和公安局的头面人物。脸面一色是严峻的,
那北国风霜刻下的苍红的印记,那挺胸挽臂如临大敌的姿态,使那严峻之中,透露
出冷酷碜人的寒气。
“欢迎,欢迎!欢迎远道前来同我们法庭相见的贵宾!”
新任一把手,一位壮得像头野熊的中年人,马马虎虎地站起身,与岳鹏程握了
一下手。他用劲很狠,似乎作为第一个较量,使岳鹏程感觉手背和手指的骨节都要
碎裂了。
没有让坐,没有茶烟,甚至也没有二句寒暄。两只箱子抬进来,摆放到岳鹏程
面前的空地上。箱子打开,已经变得发黑了的鱼虾,发出一股刺鼻的臭气。
这根本就不是大桑园发的货!羸官和齐修良打开皮包,向外掏着足以戳穿这个
骗局的样品、照片和其他证据。
岳鹏程悄然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他环顾全场,忽然发出一阵大笑:
“马书记、吕场长,各位误会了我这次来的意思了吧?哈……”
“岳书记还是不要演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