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木头还不好说,关东山有的是!”羸官有意无意地说。
“吃了灯心草,说话倒轻巧!关东山的木头是给你准备的?”淑贞训斥说。
“不是给咱准备的,咱就不兴搞点回来?你没听喇叭里整天喊:搞活,搞活!”
“搞活也不能有李龙爷的本事,搞到关东山上去!”
“那就得看有没有孙猴子那两下子了!”
岳鹏程眨巴两眼听他娘俩打嘴仗。听到高兴,一拍大腿对羸官说:
“好小子!你真的有种,跟老子下一趟关东山,敢不敢?”
五天后他们启程了。搭货车、爬火车、拦拖拉机,外加开动“十一号”快赶慢
撵,岳鹏程和羸官几经辗转到达伊春。伊春是一座地地道道的边疆之城、森林之城,
参天古木满山皆是,大小林场一个接一个。岳家父子把眼睛朝四下里一瞭,便觉得
心高气壮起来。可哪想,那些或大或小的林场端的都是国家的饭碗,做的都是官办
的买卖,对两位来自异乡异土的农民父子,眼珠儿也不肯正视一下。第一次进到一
个林场,人家把盖着大桑园大队印章的介绍信“研究”过几遍,揉一揉朝火炉里一
丢就下了逐客令。第二次、第三次,除了重复第一次的过程之外,还招惹了一大堆
冷讽热嘲。那时“开放搞活”还是报纸广播上的新名词,林场还是一眼古井死水。
这苦了岳家父子。躲在人家草屋里熬过一夜,第二天更妙,来到一个林场门儿也不
准进。岳鹏程冒着胆子朝里硬闯,几乎没有让人家当做图谋不轨的“盲流”扣起来。
又饿又冷,父子俩万般无奈,坐在离林场大门不远的一片向阳地里啃起淑贞给带来
的锅饼——那锅饼也没有几个了;眼看着父子俩怕是只有靠讨饭返回家园了。
正是中午,下班铃响过,林场的干部职工三三两两向宿舍区去。岳鹏程看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