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嫂指着办公室墙上挂满的奖旗奖状,向岳鹏程讲述着那每一面所代表的光
荣。未了又让会计拿出帐本,指着上边标明的八百元存款,十分严肃地说:
“程子,这是全村几百户老小十多年里攒下的家业。除了买点笔墨纸张,我没
舍得乱花一分。现今交给你了。你可记着,别看我把你当亲儿子待,你要是给我丢
了红旗、踢瞪了这份家业,我可是不依你!”
岳鹏程庄重地接受了肖云嫂交予的荣誉和家业。学大寨,连夺两年“红旗标兵”。
县委书记为他披红挂彩、牵马游行的那天,淑贞领着羸官、抱着银屏,挤在县城拥
挤的人群里,落下成串热泪。然而,要保持“红旗标兵”,要使土地继续增产,就
得舍得本钱投资。土地海绵化,化肥、过磷酸钙、硝酸铰……社员收入只落在纸上,
八百元家底也贴了进去。天,这可如何是好哇!
淑贞更焦急的是:买书交学费的时候到了,把两只下蛋的鸡卖了还没有凑够钱;
而凑不够钱,羸官的中等技工专业学校就难以上得下去了!
那一天,淑贞正坐在院里急急火火编著柳条筐子。因为急,柳条几次折断,几
次把她的手指刺得鲜血淋漓。岳鹏程下地回来,见家中烟火未动,又见淑贞那副狼
狈模样,不觉动了肝火,说:
“看看!这家里就缺你那几个工分?”
柳条筐子作为家庭副业,那时是“法定”只能交到队里换工分的。
淑贞见他这副嘴脸,也没有好腔调:
“工分?工分当得了钱用?羸官的学费你给交?”
岳鹏程一愣,忽然想起地从衣兜里寻找起一份通知。那通知是技工中专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