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说。他显然了解一些内情。
羸官是中午才决定参加会议的。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意见,他曾经给镇委书记和
几个关系不错的村支部书记透露过。因为没有实行,他并没有想在这种会议上公开。
只是由于方才会场上形成的气氛,触动了他内心深层的一根十分隐秘、敏感的神经,
他才断然改变了主意。
“其实并没有什么。”他向前拉了拉椅子,很平静地说。他知道,在这种场合
和气氛面前,在自己与亲生父亲岳鹏程目前这种特殊关系的情况下,任何渲染或夸
张,甚至一种稍许激动的情绪,都只能被视为张狂和无知。
“我们只是觉得大桑园的经验有它的特殊性。比方起步早,基础雄厚,离城镇
近,交通发达,再加上其他种种有利条件。所以,承包开发海岛也罢,打到全国与
国营大企业竞争也罢,都是可以鼓舞人的。但这对于全镇发展较晚的绝大多数村子,
特别西片、北片的丘陵山区,恐怕只能说是天上的光景。至少十年以内没有这种可
能性。这提出一个问题:像这类村子目前应该怎么办,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发展路
子。这是个钢钎碰石锤的问题,不是单纯学习什么精神实质可以代替或解决的。我
觉得,这件事县镇领导是很清楚的,邢老就更不要说了。”
会场上一时出现了真空。
“吗啦吗啦喉——!”“唧——了!“唧——了!”窗外杨树上寻偶的雄蝉,
终于找到了炫耀的机会,竟相把歌声拉得甜润悠长。几只黄脑壳红尾巴的小鸟在绿
荫中嬉戏。一只还带着满身稚气的顽皮家伙,似乎想窥探人间的秘密,用小嘴在窗
户玻璃上“笛笛”地敲击着,同时把两只娇嫩的翅膀,扑扇得活像两只多彩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