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寓言,你将来会成文学家。”她温柔地瞟了丈夫一眼。
“什么文学家!臭知识分子,顶个屁!现在要当政治家,你懂吗?只有当政治家才有出息。”
刘絮云用邬中平日喝茶的杯子给他泡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邬中平淡、自然、习以为常地伸手接过茶杯,往旁边一放。“看你,鞋湿了也不换一换。”
刘絮云心疼地责备着丈夫,转身到床后拿出一双刷得锃光闪亮的军用皮鞋,放到邬中脚边说:“给!”邬中只顾谈他的心得,妻子便蹲下来,一面帮他解鞋带换鞋,一面唯唯诺诺地听着丈夫大发高论。
“我最近体会到,”邬中考究着词藻说,“政治是人间第一伟大的事物。”
“你怎么又当起哲学家来了?”
“不,这不是什么哲学,这是医学,是你们那一行。你们拿尸体来解剖,割开它的膝盖,看见了里面的筋腱,就知道人的腿为什么会动了。这就是我讲的意思。”
“讲了半天,我一点儿也听不懂。”
“先搞晚汇报吧,汇报完了,再跟你说。”
“人家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