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诊部搞了。”
“起来起来!”
“又要干什么?”
“起来吧!”他动手掀被子。
刘絮云抬手将他捶了一下,抗议说:“睡得好好儿的了,你干什么?”
“起来搞晚汇报。”
“不是跟你讲了?在门诊部已经搞过了。”
“快起来!你不懂,穿好衣服。”
看来刘絮云是一个很驯服的妻子,叫她起来她就起来,说她不懂她就自认不懂,老老实实坐起来穿衣服,像正式起床似的,一丝不苟,将每一粒扣子扣好。她不但是一个驯服的妻子,而且确实生得讨人喜爱,那长长的柳叶眉虽然有点近似画出来的,略显得不大自然,但还好,因是静静地横卧着,眉稍向下,有几分妩媚。当她侧身弯腰扣鞋襻的时候,将腰身一扭,尤其动人。邬中坐在靠椅上等她起床,望着她那引人爱慕的每一个动作,细细欣赏;并娓娓开谈,把他最近一段时间获得的政治心得传授给他的妻子:
“你呀,只知道当护士,做妻子,靠丈夫,过日子,这样不行哩!像无忧无虑的花喜鹊,见丈夫回来就喳喳喳只知道欢喜。冬天快来了,你知道吗?要有一个窝,哪怕是衔几根柴棍子,松针叶子,也要筑一个窝,不然会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