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其沉默,在努力寻思:小炮……她的爸爸……她冤死的妈妈……他们父女之间……陈镜泉授意他的孩子?……不是,不是,那孩子独立性很强,她是不受约束的,她很有主见,她的爸爸管不了她,管不了她……
“你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呢?”
许淑宜打断了彭其的思绪。
“倒霉呀!”彭其长叹一声,要说下文,却想起了门背后站着一个战士,回头望一眼。
许淑宜和湘湘都望着那个战士,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谁也不说话了,静得只听见呼吸声,一秒一秒地安静下去,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那个腰上别短枪的战士一直背对他们站着,把头埋在墙角里,刚才他曾经在轻轻抽泣,现在像是羞于见人,又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也许都不是,而是在洗耳监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那战士车转身来,仍旧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司令员!”
彭其很诧异,扭过头去仔细望着那个战士,但看不清他的脸。
“司令员,”战士抬起头来,眼里噙着泪花,“你不认识我了?”
“哦!”彭其猛然回忆起来,“认识,我打过你一巴掌。”
“不!”战士说,“你保护了我,叫我没有吃眼前亏,你亲自送面条给我吃,你不要我写检查,要我好好睡觉。”